「難於忍受的悲痛,猶如颱風吹襲著我們。就是在颱風中什麼東西都被吹散了,只有上帝是吹不倒的。什麼事情都有變動,只有上帝的愛是恆久的,永不改變」。這是黃俟命(1890-1950)喪妻後,在台南市長老教會中學的早上禮拜,向師生致謝唁慰之後,所說的首句話,由萬榮華校長所記下來的。
萬榮華校長(Rev.
Edward Band)有一篇文章,特別推崇黃俟命牧師遭遇一連串的不幸而屹立不倒,題為「颱風的中心」(The
Centre of the Typhoon. Presbyterian Messenger, Oct. 1929. p.146)。
起先有弟調祥的猝死(1923年3月12日),調祥在大阪讀醫學,眼看要畢業而亡。再來就是次子永輝(A
Eng),年僅十一歲病亡(1926年2月9日)。同年秋天愛妻林金撒手塵寰(1926年9月24日),留下子女四個需要照顧。然而一個月之後,老父親能傑牧師也病倒,躺了一段時間后就歸天(1927年1月10日),接下來他的岳母康任(林天賜長老娘)也離開世間了。(本來岳母安排三女玉蓮,也就是亡妻之妹為俟命繼室,訂約了送她到東京讀神學,但她移愛同學而廢親)……俟命都毅然承受下來。或者他的心情正是詩篇廿三篇所說:「雖然我走過死蔭的幽谷,我也不怕災害,因為有主跟我同在。」
萬
校長也記錄下來,黃俟命經過這些遭遇之後不久,在某一佈道會演講的情形。是日第一位講道者口才流利、口若懸河,但聽眾並未動容,講者雖然費盡口舌,可是聽眾似未得到任何收益。接著黃俟命上台,他的講題是「上帝的慰藉」。他用簡要又生動的話,敘述他過去幾年來親身所遭遇到的悲傷經驗,也向大家宣告在那悲痛的深淵裡支撐著他,使他熬過來的唯一力量就是天父上帝,儘管發生許多事情,上帝仍然愛世人。尚未信主的聽眾聽到如此感人的見證,深受感動,肅然起敬。講者身
歷其境,所講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俟命說:「我深知我所信靠的上帝。」(萬校長所述的,譯文見於《長榮中學百年史》,頁141∼142)。
綜觀黃俟命牧師的生涯,自1916年4月起至1934年9月這18年歲月,是他人生最充實、最光彩的一段。他在長老教會中學、在東門教會,甚至教界任何需要他的地方,他都不自私地事奉上帝,「除了歡喜知道只行您的旨意外,不求任何報酬」!事主之樂,超過一切苦難。
順便錄新約哥林多後書四章8∼9節:「我們常常遭遇困難,卻沒有被壓倒;常常疑慮,卻未嘗絕望;有許多仇敵,但總有朋友;常被打倒,卻沒有喪亡。」(據現代中文譯本)
對黃俟命牧師而言,更大試鍊,接下而來。請讀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