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長老教學開學時,有一位本地女教員。她的名字呢?《台灣府城教會報》第20張(光緒13年2月刊,p.10)報導女學開學的消息(參見《教會史話》 330
) ,有一段引起我注意,云「府城內六(lak)兄的查某囝在教書」。六(lak)兄是誰?
我讀了曾任長榮中學校長多年的趙天慈長老用白話字所寫的「回憶」(參照《教會史話》 346),有一段云:我的外媽(外祖母),人稱她六(lak)姆,開粕料店(昔時甘蔗粕是做火柴用的〉
於洪公祠附近。她未曾讀過書,是非常熱心的女基督徒,甘願將兩個女兒嫁給每月只賺3元的傳道先生。她的大女兒就是我的母親,二女兒就是劉俊臣牧師娘(這一段見於「台灣教會公報」第984號,1966年6月十15日刊,p.8)。
趙天慈的父親是趙爵祥傳道師(參見《教會史話》 345 ),母親是陳市。劉俊臣牧師娘是陳水涼。由劉趙淑媛(趙天惠五女,趙爵祥的孫女)的好意,我得了趙爵祥及其妻陳市的日據原戶口除戶簿部份謄本。謄本載:陳氏市,台南市府東港街陳六長女,母林氏(楞?)。安政3年(公元1965年)2月25日生,明治6年(1873年)1月2日婚姻入戶。lak兄指陳六,於是明瞭了。陳六嬸於1904年12月9日在木柵去世,享壽73歲。(《台南府城教會報》第238期,1905年1月刊,p.10
) 。
陳市於1883年5月27日由甘為霖牧師領洗(據「台南堂會成人姓名簿」)。1887年女學開學時,陳市32歲,已婚,時夫婿趙爵祥駐府城教會,3月起也協助中學的教學。所以請陳市來教女學,也有其可能。教什麼?白話字?女紅?陳市歿于1928年8月5日,享年73(《台灣教會報》第552號,1928年9月刊,p.10)。
陳水涼,適劉俊臣。有卓偉臣牧師撰「劉牧師娘小傳」,見於《台灣教會報》(第559號,1921年10月刊,p.9-10)。摘錄小傳云:年青時曾讀女學,后來也當過女學教員……1931年8月7日別世,享年65。我查不出她進女學的詳情,但查出教士會於1886年3月11日同意她繼續協助女學讀書班的再開事宜(其第207次會議記錄云:Assistance
on re-assembling of the Girls’ School reading class)。當時她20歲,未婚。到了1891年11月30日教士會准水涼與即將結婚的夫婿劉茂坤(俊臣)赴任大社(第350次會議)。
從所得資料,我推定1887年女學開學時任課的是陳水涼。如果是陳市,記載會是趙傳道娘。是水涼,因為她未婚,未配定,所以記載「六(lak)兄的查某囝在教書」了。不過我仍不解,為何卓偉臣說她曾讀女學?是不是「長老教女學」未開設前,有過非正式的「女學」?(待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