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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章訪談記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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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章先生大事年表
家族 我是巴宰族人,乾隆皇帝(約1725年)時,因為我們巴宰族是台灣原住民中最強悍文化最發達的一族,因此賜姓「潘」,意謂有水、有禾、有田之意。因而我的 家族擁有極光榮的通事家史(1725-1905)。我的家族原住在岸裡大社,而我曾祖父時代,因受來自大陸移民的壓迫而遷徙至內社(今苗栗縣)。到了我祖父潘文明,遷移至埔里。祖父追隨甘為霖牧師信教,並成為烏牛欄教會的傳道。他負責傳道的區域涵蓋了牛睏山(年眠)教會,守城分(守城)教會,蜈蚣崙(蜈 蚣)教會及大楠教會。他每天都要徒步往返於這些教會的各家庭,很是辛苦。因此祖父在巴宰族群中的傳教事業是很受肯定的。 祖母潘破力是一位典型的巴宰族婦女,育有四男四女。因為巴宰族是母系社會,我母親潘慈美(1894-1977)是家族中的長女,在母系社會裡,她的地位很 重要,因此從小祖父就很注重母親的教育,不僅親自教習漢字經典,而且讓母親完成中學教育。母親後來也成為台灣總督府第一批產婆訓練所結業生,取得產婆資 格,直到五十歲才退休。父親李宇(1886-1927)為巴布薩族宇姓後代,曾就讀台南長老教會中學,之後進入新樓醫院習醫。後來返回彰化,追隨蘭大衛博 士在彰化基督教醫院行醫。大約在1910年,我父親創立了宇記製藥廠,並與我母親結婚。原先他一面在醫院工作,一方面照顧藥廠,後來才辭去醫院工作,一心 經營製藥廠。當時宇的藥方有很多是蘭博士提供的。出品的藥物在醫治當時的一些風土病如烏腳病等很有神效。由於宇記是當時很有名的藥廠,因此父親在地方上頗 受尊重,當時往來於彰化的政府官員,各方名流常到宇記勾留。可惜在我四歲時,父親因照顧我的肺炎積勞而過世,享年41歲。 生平 我出生於彰化市東門街。小時候因左鄰右舍住的大多是日本人,因此在童稚及就讀幼稚園時,我就以會說流利的日語而備受寵愛。又因為蘭博士常在上下班途經我家 時逼留聊天,所以我也跟著學會了英語。我家的房子,當時可說是彰化第一棟樓樓,站在二樓可以眺望很遠的地方。 那時的彰化街道,一天難得看見一兩輛汽車,每當有汽車駛近時,為了警告路人常有叭叭的喇叭聲,小孩聽見了就好奇的跑到街上來看。當時一般民眾的交通工具是 一種在鐵軌上走,約有半坪大,以木塊製成,由人力推送的輕便車。遠距離的則有火車,當時的火車,同一列車有不同等級的車廂。很準時。 我小學讀的是彰化第一公學,中學讀台南長老教會中學,但只讀一年就因興趣不在傳教工作而輟學,隨即赴日就讀松平中學,畢業後考取天理教大學歷史科。因為我 對統治台灣的日本文化很有興趣,也很想了解台灣,尤其是我們巴宰族的歷史文化。可惜當時(1941)日本對外作戰需要大量文科人材,而開始徵召文科學生入伍,我也被徵召了。 1942年,我回台後10月15日,由高雄搭龍田丸輪船起航,沿途停靠香港、馬尼拉等地,每到一地就接收一批英軍俘虜上船,約一個半月後到達目的地 ─New Britain島的Rabaul(位新幾內亞島東方)。我是負責通譯的工作,主要任務是管理數佰名各地俘虜的衣食宿等工作,並負責教授戰地士兵讀書。 日本人對待台灣來的軍屬很好,一視同仁,因此我在軍中備受禮遇,軍階尉官待遇備有青帶佩刀。當時日本軍隊在裝備武器上並不輸給美國人,最後卻敗在兩顆原子 彈上。New Britain島雖然然不在美國跳島攻勢之名單上,但末期空襲,轟炸不斷,如今回想起來,真有劫後餘生之感。 戰後,我先從事糖、粉等大批發的生意,後來因為舊台幣四萬換新台幣一元而沒有資本。也曾進入台灣省民政廳工作(當時廳長是我姑丈),因無法適應那裡的辦公 室文化而辭職。結婚後我和內人在彰化火車站前開了一家咖啡室,因為師父是來自台北的「天馬茶房」,所以叫「天馬咖啡室」。 當時有一批大陸來的人不時來店裡,他們一來就嫌位置窄,隨意搬挪桌椅,恣意泡茶聊天。我原本經營咖啡室是很有高的文化理想,實在無法忍受這些人的胡鬧,有 一次我對他們帶頭的人說:「先生,我們很難招待你們」,結果那人就用槍猛擊我的腰脅,並罵我是匪徒、非國民,此後不管刮風下雨,必派人來店監視,使得客人 紛紛抱怨,但我也無可奈何。如此一連五年,直到有一次,一連七天不見這些人蹤影,我立即搬家北上板橋。 北上後,我從事過印刷,也曾投資南海交通公司,擔任執行董事,並參與創辦德和傳播公司(當時台視正在成立)。後來與日本朋友相遇,而開始了鰻魚的養殖和貿 易。這期間我因研讀日本水產食品學而發現九孔是高蛋白無膽固醇的高經濟水產品,於是各方收集資料,開始研究鮑魚的繁殖和養殖法。 1975年我來到香蘭籌建九孔養殖場。第二年人工九孔幼苗繁殖成功,這是國內首宗成功案例。因此當時的一些大企業曾派員和我接洽,希望能得到我的技術合作 開發:利得包滋養食品、榮養食品、罐頭食品等興起我國第一家完全養殖食品工業相關健康食品企業。但這美好願景卻被一黑色集團橫佔吞沒:「本人區劃漁業專用 智慧財產權」並加延續白色迫害澈底毀壞本人漁業權益廿多年迄今未底。 從事原住民文化研究的動機 我會從事原住民文化研究的工作,「二二八事件」是最大的動力。「二二八」當時,凡是有血氣的台灣人莫不想起來與「那批人」一拼。當時我有滿腔激情,但我母 親卻把我看的緊緊的,只差沒有把我綁起來。有一天我戰地回來的同胞,二十幾個人,乘一部卡車來到我家門口,一直喊我的名字,我母親卻雙手攔著大門,不准我 加入。想到我們台灣人受如此大的壓迫,我卻不能有所做為,真叫人懊惱。 後來這件事一直在我腦中縈繞,我不解的是,母親雖是女人,但她從來不是軟弱不明理的人,為何百般阻撓我?多年後我才知道,當時她不僅不願意失去一個她的寶 貝(我那一卡車戰友後來全部都失蹤了),更不願我的族人再做無謂的犧牲。 原來太平天國之役(1850-1864)時,清廷曾調派台灣的義勇軍赴大陸對抗。當時義勇軍的主要成員是約一萬二千人的巴宰族「隘勇」,結果這批「隘勇」 一去不回,使得巴宰族的菁英盡失,整個部族的勢力因而式微。因此在知道我們巴宰族曾有的輝煌歷史後,再加上我本來就對歷史研究很有興趣,以及在宜蘭養鰻期間,接觸了凱達格蘭族和噶瑪蘭族的事蹟後,使我對我們族以及其他原住民族的文化產生了研究的興趣。且趁買賣鰻魚之便,多次到日本收集資料,開始我的研究工 作。 研究心得 我在研究原住民文化時,一直思索著的問題是:我們的「太祖」是怎麼來的?大約十幾年前,瑞士考古學家Erich Von Daniken的《史前文明的奧秘》一書,給了我很大的啟示:「頭戴天線一類帽子的神像,就是外太空人」。1993年我參加了一個台北縣政府舉辦的原住民文化活動,發現活動旗幟上就畫著這樣的圖像。於是我把兩者配合,再加上希臘神話裡Orion和Eos被遺棄於地球的故事,與原住民的月神崇拜吻和,於是我 得到了我們的「太祖」是來自外太空的假設。這個假設很快就得到印證,我們在拔賽族的原始洞穴外石巖上發現了Elohim的石刻像,並且在陽明山發現了古祭 塔和魔鬼塔,證明了我的看法:Elohim Orion和Elohim Eos降落在台灣北部山區,以「優生因子」而繁衍後代,分散成南島語系各民族,因此他們二神是南島語系各民族的始祖,台灣是南島語系民族的發源地,據此台 灣歷史已有一萬餘年了。 我在研究中發現台灣的平埔族系於清朝代,乾隆23年(1758)時全體被更改為漢字姓名和漢式族譜之使用而喪失其原有「族名•姓氏」稱呼,加速台灣平埔原 住民族的文化解體和殞滅。惟其固有文化雖因與他文化而「變態」,但見「民族根柢」之脈血、DNA和民族語言等「文化資產」郤仍猶存。我家尚留存著巴布薩族千年重要信物等。台灣南島語系(漢謂之平埔族)寔並無完全亡族。 首頁Home/ 本土信徒總檔 / 教會史話總檔 / 宣教師人物總檔 / 外國神父修女列傳 / 日人列傳總檔 / 原住民信徒 / 諸家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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