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istopher Fotland 傅德蘭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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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桂文專訪 「吃的是草 擠出來的卻是奶」轉自中華民國歷屆醫療奉獻獎網站 (立法院厚生會 厚生基金會)。原文 改紀元。傅德蘭是第7屆醫療奉獻獎得主,於2006年8月7日在挪威去世,享年101歲。 

Kristopher Fotland 小檔案
傅德蘭,挪威人,1906年生,挪威奧斯陸醫學院畢業,專長外科及婦產科。1935年去中國,擔任察哈爾省Edvard Gerrards醫院院長,1946年返挪威,1949年輾轉到台灣,先後在馬偕醫院、屏東基督教醫院服務,於1970年退休,後曾於1974、1980年兩度返台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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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來自挪威的阿公,節省的行徑幾近怪異, 吃得少活得苦,卻做得那麼多;沒錢吃飯、卻有錢蓋醫院,對屏基人來說,他簡直就是神蹟!
曾有人形容傅德蘭:「吃得是草,擠出來卻是甘美的乳汁。」因為,這個被屏東基督教醫院員工暱稱為「阿公」的挪威醫師,可以吃得那麼少、生活得那麼刻苦,做的事卻那麼多;儘管在有些人眼裡,他的行徑幾乎怪異,但他始終擇善固執,並堅信:自己少用一點,就可以多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
1906年出生的傅德蘭,是在三十歲那年,為挪威差會派遣到察哈爾省的張家口,主持當地的教會醫院,開始與中國人長達半世紀的情緣。未久,中日戰事即爆發,東北為日軍佔領,傅德蘭面臨著槍桿子的威脅,還一度感染傷寒,險些喪命,其間更有將近十年與家鄉音信阻絕,但他始終堅守救人的崗位。
抗戰勝利後,許久未曾回鄉的他,終於在1946年返回挪威,1949年又帶著新婚妻子重回中國,旋即因神州淪陷,傅德蘭輾轉來到台灣。最初,他在台北馬偕醫院服務,從事山地巡迴醫療,足跡遍及北部許多原住民部落;後來轉往屏東基督教醫院,仍經常帶著繁重的藥材、儀器,往南部的深山地區跑,有時一天得看兩百多名病人,工作十分辛苦。
1950年代,國內爆發小兒麻痺流行,許多兒童因而成殘,只能在地上爬行;不忍見到這種慘狀,專長外科的傅德蘭為許多病患開刀矯治,使他們得以重新站立、行走。在他與第七屆醫療奉獻獎另一位得主畢嘉士努力下,當時的屏基成為國內小兒麻痺治療重鎮,連東部、北部患者都不遠千里來求醫。
傅醫師最教人印象深刻,是他刻苦節約的作風。當時,傅家養了一頭母羊,每天就以羊奶泡飯、或是配饅頭,度過三餐,有時羊奶不夠,他就摻水稀釋,甚至病人吃剩的飯菜,他也拿來將就著吃。有位屏基的老員工還記得,傅家買半斤豬肉,足夠他們夫婦倆和三個小孩吃一個禮拜;而每回參加本地人的婚喪宴席,他也會蒐羅所有「菜尾」,一點也不肯浪費。
有一次,傅醫師生病了,有人送他一籃雞蛋補充營養;過一陣子,他見餐桌上還有雞蛋,便問太太:「人家送的雞蛋還沒吃完嗎?」「早吃完了,這是我買的。」傅太太告訴他,結果傅醫師立刻表示,他病早好了,不必再浪費錢買雞蛋。
為了省錢,傅醫師出差或出遠門,都是走路到三、四公里外的火車站搭車,好省下五塊錢的三輪車費;回程時,他則通常小跑步回醫院,因為怕有病人需要他,用走的會耽誤時間。
不了解傅德蘭的人,看到他這些古怪的行徑,會以為他生性吝嗇;但熟知他為人的都知道,傅醫師一塊、兩塊錢地斤斤計較,絕非吝嗇,而都是為了別人;他省下的每一分錢,不是捐出來充實醫院設備,就是幫助付不起醫藥費的病人,所以常有人笑他;「沒錢吃飯,卻有錢蓋醫院。」
雖然吃得少、過得那麼省,但一說起幹活,傅德蘭卻比誰都精力充沛。早年,國內的外科醫師缺乏,傅德蘭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病人,他曾創下兩個鐘頭內完成九個小手術的紀錄;而即使已是六十開外的人了,他仍每天從早忙到晚,有時實在太累了,就趁手術空檔,躺在開刀房的水泥地上小睡片刻。
一名屏基的資深護理長記得,傅醫師即使病了也從不休息,實在撐不住,就躺在診療床上休息一會兒,有時才嘔吐完,抹抹嘴,又繼續看病人;;難怪醫院同仁會讚嘆;「傅大夫簡直是「神蹟」,工作勞累,飲食只求溫飽,幾乎沒有休閒,卻永遠精力充沛。他其實隱藏在傅德蘭濃眉大眼、沈默寡言的嚴肅外表下,不只是超乎尋常的精力,還有對病人無窮的愛心。一回,他診治一名腳步潰爛的病患,才打開紗布,那股腐臭味,逼得跟診護士跑到外面嘔吐,但傅德蘭眉頭未皺一下,反而拿起病人的腳,放到鼻前端詳;事後他嚴詞告誡護士,病人再怎麼髒臭,醫療人員都不可以失禮,表現出厭惡的態度,以免傷了病人的自尊。
早年的台灣社會,民眾教育水準不高,許多人聽不懂醫囑,有時光是怎麼吃藥,醫師就得解釋半天,但傅德蘭從未因此不耐煩。一次,一名老太太看完病,光為了弄清楚藥該怎麼吃,竟跑回診間問了十三次,而傅醫師講不通,乾脆用畫的:太陽代表吃什麼藥,月亮代表吃什麼藥,直到病患滿意、點頭離去。
還有一次,有個病人竟要求摸摸傅德蘭的鼻子,因為她沒見過那麼高挺的鼻子,很好奇;護士覺得這樣太失禮,不願將台語翻譯成國語,告訴傅醫師,但傅德蘭卻一直追問怎麼回事,最後弄懂病人的意思,二話不說地把臉湊上去,讓病人摸個夠。
傅德蘭在1970年屆齡退休,結束在台二十一年的奉獻,返回挪威。但他後來曾兩度自費來台,回屏基幫忙,而他學醫的次子也曾在屏基實習,但院方顧慮傅德蘭年事已高,不讓他再上手術檯,他還為此不高興,直抱怨院方剝奪他服務病人的權利。
這位九十多歲的老人,回鄉依然過著簡約、刻苦的生活;剛開始幾年,每天精神抖擻,清晨出外慢跑,天天沖冷水澡,整理滿院子的水果、花、草、馬鈴薯,忙得不可開交,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最高興的是,來自台灣故鄉人的探訪。
屏基慶祝30周年慶時,曾再度邀他回台,但傅德蘭回信說:「有沒有事要給我做?如果只是回來參加慶典,太浪費了,錢還是省下來,用在醫院裡吧!」短短幾句話,為他這一生作了最佳的註腳:他這頭吃最少、生產最多的羊,始終把病患的需要放在第一位,也把台灣牢牢地放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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