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賜與感謝 (我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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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鴻源撰《和平鐘聲˙和平教會蒙恩見證文集之一》 19772月刊 P. 52-58

許鴻源長老是和美許仰嵩五男,1917.10.23日生- 1991.1.22日病逝於美國。

妻林碖,1918.10.6日生,1998.44.13日去世。夫婦育21女,即許照信、許照義、許純真。


我們於大戰後(19462月)由日本回臺,以藥劑師資格,在故鄉和美鎮開設「順天堂藥廠」,製造家庭成藥,因業務不大理想,12月轉來臺北,服務於臺灣省立衛生試驗所擔任技正。當時長女許純真剛滿月,由吳南雄長老之幫忙,搬至師大對面金山街北師附小幼稚園的後面居住,與吳長老隔巷相鄰而居,30年來受吳長老夫婦照顧甚多,至今難忘。

  1947年初,莊丁昌牧師來訪,於是開始在和平教會現牧師館客廳做禮拜,前後擔任執事、長老職務,一瞬間就過了30年,剛好我人生的一半,是在我一生中,最成熟的時侯。在和平教會受到的信仰栽培及訓練,回顧之餘唯有感謝,因教會要出版30週年特刊,僅將過去 上帝如何恩待我們,藉此機會做為感謝與見證。

  人的一生均在 上帝的攝理之下,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現在回顧唯有感謝而已。羅馬書1218節云:「我們的肢體不一樣,所得恩賜也不同,唯追求何為 上帝的善良純全可喜悅的旨意0」在我人生中間有三次的變化與危機,均能平安渡過。

      第一次:出世的時侯

  我是在19171023日出生的,我有一個堂兄比我早出生幾天。有一天當我才一兩個月大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患染嚴重的流行性感冒,發高燒,病情非常嚴重。當時,醫藥不大發達,父親許仰嵩深夜去找當中醫師的祖父拿藥,他是中醫師,有抽大煙的習慣,聽到我的病嚴重。從二樓下來,就開了藥櫥,拿一個稱犀角的藥材叫父親帶同來磨水給我吃。 

當時他也想起堂兄也發燒,順便帶一點犀角磨水給堂兄吃,父親拿回來就磨水想給我吃,但我母親似有預感,盡是流淚,不敢餵我,過了一段時間聽到隔壁堂兄家裡大哭,原來堂兄吃了那些藥,就中毒死了。我長大後,母親將此事件告訴我,始知祖父當時拿錯了藥,將蟾酥藥材誤為犀角  我的堂兄替我死了。人的生命均在 上帝攝理安排中,我此後一生與「藥」發生緣分似有 上帝的旨意,以弗所28節說:「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看信,這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 上帝所賜的。」

      我們全家的得救

  我的家鄉係彰化縣和美鎮,父親有三兄弟,他最年幼,祖父為日治時代第一任鄉長,當時有壹仟餘石之財產,為地方之望族,家父經營雜貨店,吃苦耐勞,我有十一個兄弟姊妹。由於父親的勤勞節儉,大部分均能接受大專以上之教育,實不容易。因舊式家庭甚迷信,如遇有欠安時,母親到處問神拜佛,由於 上帝的安排,將我二哥許鴻謨牧師於年青時代送到淡水中學念書,在此得聆基督教道理,他決心念神學,雖父母極力反對,仍獨自去臺灣神學院念書。父親在當時交通極不便的時候去淡水,再將二哥轉回淡水中學念書,但到父親回到家鄉時,二哥又回到神學院念書,因為他的得救,我們全家始接觸到基督教的真理。家兄神學院畢業後在東部、玉里、大甲、新市、臺南東門教會等地做主工,後來感覺家族沒有人信教,雖聖經講傳道人在家鄉不受尊重,仍決心回到和美教會工作。當時我在嘉義農林學校念書,暑假回鄉時參加教會,並在嘉義東門教會繼續造就,遂於嘉農畢業那年,在和美教會受洗歸主,其他兄弟姊妹亦陸續入教會,我的父母親到了老年六十餘歲時始進入主的窄門。

      留學與追求信仰

  我在嘉義農校擔任圖書館委員時,看到日人賀川豐彥先生所寫有名小說「超過死線」甚受感動,該小說係描寫他本身在神學生時代去神戶貧民窟與貧窮人及流氓為伍的經過及傳教的工作。

  我初去東京時,慕名而去拜訪賀川先生,並由其安排在加藤普佐次郎博士(18881968)家庭住宿,並在明治學院社會事業科念書。該科係專門訓練社會福利人材,當時為一新設科目,然而殖民時代的臺灣警察將社會事業科誤為社會運動,暑假同來臺灣時,竟有特務警察派人跟蹤我。父親因此甚擔憂,令我改念醫藥方面,遂改念明治藥科大學,後再進入東京大學藥學部生藥學教室。我在加藤博士府上寄住時亦得到很多教訓,他將家庭開放為外國學生使用,我在明治藥大畢業後剛好太平洋戰爭開始,很多日本學生都去戰場,又頗多的醫科大學很容易進去念書,如為看我個人享受最好去念醫科大學將來可當醫師。我當時與加藤先生商量,他勸我繼續念藥學方面,加藤先生在我人生分歧點時對我一生有很大幫助。我在東京大學藥學部受有名教授良師的指導,獲益頗多,後來認識京都大學劉米達夫教授,受他的指導得到臺灣省籍人士第一個拿到的日本藥學博士學位。

      結婚與上帝引導

  我在日本念書時,除上午參加賀川先生教會做禮拜外,下午參加臺灣基督教青年會在新宿區柏木教會的禮拜,因此認識內人林碖女士,並有深刻的印象。她回臺後幫忙其兄林再興先生的藥局配藥工作,因工作上需要,寫信問我有關藥品時,開始發生情感。繼而通信一段時間,遂談論婚嫁。當時戰爭漸漸劇烈,但為著結婚,於19337月上旬乘大和丸商船回臺。當時回臺時有一位教授(東大野間海造教授)甚希望我帶他的七十餘歲的母親回臺,因其母親係瞎眼而身體甚重。我們所乘的大和丸,在航海途中遇到美國潛水艇之攻擊,當時甚緊張,所有的人都穿救生衣上甲板,我因帶瞎眼的老人,行動不方便,一直留在船室,迫切祈禱 上帝聽我的祈禱,敵方所放的魚雷祇差一寸而過,不受任何傷害,平安抵臺灣,完成使命。該船再度回日本時竟受攻擊而沉沒。

  我在臺灣停留,自訂婚到結婚不過十餘天的時間,在和美基督長老教會於717日在空襲下舉行結婚典禮。不久再回東京,我們所乘的船雖受潛水艇之攻擊,平安無事到達日本,而此船再度回臺時在基隆近海沉沒。

  我們在東京一年,得看 上帝恩賜長男許照信出生,本來不想搬離東京,但戰爭愈來愈劇烈,有一天美軍飛機B29墜落在附近約100公尺處,當時內人已懷孕,為看安全我們就疏散至鄉下(長野縣信野川山),次男許照義524日出生,剛好524日係東京第二次大空襲,我們在東京所租的房子亦同日燒盡,如當時未疏散,恐母子均有危險,我們體驗到 上帝的安排與保護。腓立比書46節云:「 上帝所賜出人意外的平安必保守你。」又詩篇461節云;「 上帝是我們的避難所,是我們的力量,是我們在患難中隨時的幫助。」

      事業與上帝的安排

  我們於戰後19462月同臺,有一段時間在和美開設家庭成藥製造藥廠,後來轉至臺北省衛生試驗所,初為技正,後擔任課長、副所長、代所長職務,到民國196712月止,而後19年。此工作適合我的個性,工作愉快而勝任,本來可以頁獻一生為著改善人民生活而努力,然 上帝另有安排,因我的長官顏春輝處長下臺,繼由許子秋上臺,許子秋上臺排除顏處長的舊部屬,當然我也不例外,在我去日本考察的時侯,將我的職位下降為同一機關的技正。事先我不知道此消息,否則,我可以自願申請調為普通技正,因為一個忠實的基督徒絕不留戀名位。試想當一主管十數年,沒犯錯誤,忽然間被降到一技正,此事在任何機關均無前例,而對個人來講,是面子上很難堪的事,但我心裡很平靜,唯祈禱 上帝另開新路。

  不到一個月時間,美國必治妥(Bristol Meyer)大藥廠派人來臺與我接洽,希望在臺灣設立研究天然物化學的研究所,他認為我很適合,要我幫忙,我祈禱後馬上答覆,其薪金馬上提高十倍, 上帝在困難中聽我們的祈禱,即時開路。羅馬書828節云:「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 神的人得益處,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

  現在我所主持的必安研究所(Brion Research Institute of Taiwan)係必治妥研究所所演變而來,有近50名大學畢業生經常從事研究工作,希望對人類健康有所頁獻,我們相信 上帝會繼續引導。

      結語與感謝

  我們自和平教會成立開始就參加禮拜,至今已有30年時間,前後受莊丁昌、商正宗牧師、各位長執、會友照顧頗多,唯有感謝 上帝的恩賜及安排。

  我除主持研究所外尚在中國文化學院擔任植物系主任及臺北體學院教學之工作,又教會方面奉獻的事工有:全國及臺北市YMCA會長、基督教家庭協談中心董事長、馬偕醫院董事等,因業務甚忙,對本教會很多事工,例如青年團契,探訪等無法兼顧,甚感遺憾。每一基督徒,正如哥林多後書418節所寫:「原來我們不是顧念所見的,乃是顧念所不見的,因為所見的是暫時,所不見的是永遠的。」

  希望有生之日有較多的服事,以報答 上帝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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