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龍眼花開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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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瓊英口述 謝大立整理 收錄於《謝緯日記》.p.277-292,附錄;再錄於陳金興撰 《謝緯與台灣醫療宣教》長榮大學台灣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8年6月 p.175-182。1日生,是楊雲龍醫師及吳順規 (吳葛五女)之長女,下有一個弟弟(楊東傑)及三個妹妹,即楊瓊姿(適吳溪湖)、楊瓊音(適高銓煙醫師)、楊瓊珍(適張德香牧師)。東京女子醫專畢業,於1945年11月17日和謝緯醫師(牧師,1916-1970)結婚。婚後和夫婿在南投看病 (大同醫院)。育2男2女。


「緯,每到龍眼花盛開的時候,你知道我會想起什麼事嗎?那年5月,盛開的龍眼花帶來你即將自美國回來的訊息。而你就在龍眼成熟的時候歸來。此後,每次龍眼的開花、結果,我就有著你將回來的感覺。」澀澀的,幽幽的

楊瓊英的出生

我是1921年11月21日出生於台中縣清水鎮,不多久即搬至台南縣鹽水鎮,8歲之後才定居於台南市。我在家中排行老大,下有一個弟弟、三個妹妹。

接受基督教信仰

我爸爸(楊雲龍醫師)小時候身體很虛弱,我阿公較早過世,我阿嬤很希望將這個孩子的身體能照顧得更健壯,就四處去拜拜,但是一直都沒有好轉。後來,有一位叫「桃官」的基督徒和我阿嬤很好,在桃官的引導下我阿嬤開始接觸基督教,信主後也很熱心,於是我爸爸的身體就漸漸的好起來。我阿嬤非常熱心,記得她常跟太平境教會的佈道團到處去佈道,很熱心在這些事工上,對我們這些孫子也很注重宗教教育。我小的時候都在太平境教會的主日學長大。六年級以後就沒有在太平境教會上主日學,不過我是在16歲的放暑假時回來太平境教會領受洗禮。我阿嬤原本裹小腳,但信主後就解開,不再綁腳;不過解開後,腳一樣還是很小,穿的鞋子也是小小的,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但仍跟著四處去佈道,實在非常熱心。

赴日求學生活點滴

我小學畢業後,就到日本讀書,所讀的是一所基督教學校-惠泉女學園,校長叫河井道子,她本身去美國留學,剛回來就設立那間學校,那間學校的氣氛很好,每日早上都有全校的禮拜,主理則是照輪流的。我剛去時都住宿舍,且是和校長住在同一屋簷下,吃飯、做什麼事都在一起。我們都要輪流擦地板,也要排桌椅,忙東忙西的。 有一位歐巴桑在那裡煮給我們吃。那個校長很好,我剛去時很小,人家在削水果我都不會削,她都削給我吃。放暑假才可以回來台灣,若是春假、聖誕假較短的時間 不能回來,她會帶我去她親戚家玩或做其他的安排,實在是非常照顧我。學校也有聖經課程,她所請的英文老師都是美國人,那時算是很進步的學校。我最有印象的是,在畢業之前有一個針對畢業生的靈修會,在靈修會裡我感受到聖靈在做工,使我得著靈命的成長,真正了解主耶穌的拯救,如何做一個主的學生,以後如何來報答神的恩典。那個靈修會確實給我很大的幫助。還有,在我要入學時需要有一位保證人,那位保證人是叫植村環的女牧師 (植村正久牧師之女),她做我的保證人。我若離開宿舍,禮拜六、禮拜日就去她的教會禮拜。她也很疼我。她總說這個小女孩這麼小就離開父母。我每次去,她就會把我抱起來,並笑著說:「我抱抱看有沒有長大,有沒有比較重。」有時候都在她那裡過一夜才走。所以,校長和牧師這兩位對我的影響很多。

醫學院時代

到我入醫學院之前,都住在宿舍。醫學院就不一樣了,沒有信主的人比較多,但我入學後,仍然每週去植村環牧師那裡禮拜。我去作禮拜時就有一些朋友會跟我去,她們都沒有信主,當時跟我去的人很多,差不多有五、六個,不同年級的也有。牧師就為我們這些人開一班「慕道班」,禮拜日早上禮拜之前上課。我們都從宿舍追巴士,大家就都跟我去教會。那時候大家追求的心非常熱切,我也很喜歡,又這些朋友和我去教會,大家很熱心,那位牧師也很高興。但是,現在那些朋友都分散了,其中有一位還有留在教會,且擔任長老職,其他則分散在各地,不過有些還持續去教會。盼望在當時所撒的種子,至今還有成長。我一直向我爸爸說我要去聖路加護理學校,我想考那裡,因為我覺得為病人服務很好,但我爸說:「不行,你要去考醫學院。」我就乖乖的去考醫學院。但對護士的服務工作還是有興趣。

在醫學院時就什麼都讀,和現在一樣,最後一年才到各科去實習9個月,畢業後看是要走什麼科,就去那一科的教室。當時我父親是比較期待我可以學眼科,因為比較適合女性,我本身也覺得很適合。不過後來在眼科才半年而己,就遭遇空襲,所以就疏散,以後就沒有繼續。我也曾經到過痲瘋病院去實習,因有一位朋友的哥哥在九州擔任痲瘋病院的院長,所以就約我一起去,我利用一個春假去那裡實習,和那些患者講話,他們在治療時也一起去看。那是國立的醫院,不過院長是基督徒,也有禮拜的地方,有不少人成為基督徒,是很不錯的地方。

父親對小孩的教育方式

我爸爸對小孩教育一向主張:他不打算留財產給孩子,只盡量要栽培我們,讓我們有到某個程度的教育,那個比財產還要好,是無形的財產。他所給我們的財產就是教育,那是無價之寶。

我們墜入愛河

我和謝緯牧師本來就是表兄妹,小時候我媽媽曾帶我們到南投玩,也沒有什麼感覺。一直到1941年或1942年左右,有第三者講起我們的事,那時才開始覺得,如果能在一起也不錯哦!交往時,我住在宿舍,偶爾會出來見面,也沒有時間可以常約會。那時沒有電話,也不常寫信,只有互相彼此觀察。他做人很負責任,又很有愛心照顧比較慢來日本求學的兄弟姐妹(吳家這邊的)。又他講話很實在,因他有受牧師的訓練。漸漸地,我倆之間發展成為一生委身對象的感情。

誓約同心同行一世人

我們是在19451117日假日本松崎結婚,結婚儀式由中江英樹牧師(即汪培英牧師)主持證婚。原本家人希望我們回台灣之後結婚,但當時的情勢很亂,擔心不知何時才能回台灣,所以就在家人的同意下,在日本結婚。事實上,前一年(1944430日)已在雙方的母會,南投教會和太平境教會唱禮拜(禮拜中報告此事),以表訂婚。

我會願意和他結婚,是因為我們二個人之人生目標一致:要通過醫療事奉上帝。這和我早期的想法有稍微一樣。所以他在結婚前問我:結婚後是否要放棄醫學?我告訴他:要。他曾講,他將來要走的路是不容易,有很多荊棘的,看我有沒有辦法擔當?我就傻傻地向他說:有。我知道他時常在信上寫說:他是奉獻給主的人,小時候就有那個志願,但是為著家庭種種的原因,實在無法全心在教會事奉。那件事情好像讓他感覺說:「我與上帝立約,卻無法照如此去行」,如此讓他那時掛心在那裡。我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在家裡照顧孩子又診察(看病)。有時雖覺得很累,但是若這樣他可以出去外面為主做工,我便很願意在家裡幫忙他。我沒有辦法全工全程做一個牧師娘,但是在醫療方面盡我所能幫忙他,讓他能完成他對神的誓約。我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我做的工是沒有很多。

謝緯牧師教育小孩的方式

人家問我:「牧師這麼忙,不能像一個普通的爸爸一樣,他在家裡和小孩相處時間也很少。」有時牧師也很掛心孩子的事,但是,他很努力的為了這些小孩的教育在設法。他常常寫到,我會盡力用我所有的時間、所有的能力給這些小孩,但小孩子成不成功,是他們自己的事,以外的事就交給上帝。我們若要一直擔心,是沒有用的,上帝有祂的旨意。說很樂觀,也不樂觀啦!他真的是交給上帝,不論是遇到好的、壞的境遇,好的他感謝、壞的他也感謝。但是,我看更理想的是要撥出更多的時間與孩子們一起,如此更好。

他有時也會帶他們出去吃個點心,或晚上和他們一起講一下話,如此已有盡父親的本分,我感覺太少了些。兩個女兒較大,較能體諒爸爸,較小的那兩個男孩,需要爸爸較多些時間與他們一起。

當時醫師看診情形

當時我們兩個都在看患者,他坐在這裡(面向門口),我坐在那裡(對面),有些患者就會指定要他看,有的就要給我看,其實開的藥都一樣的。所以,當我的患者來了,他就會說:妳的患者,快點去!

 那個時候沒有像現在大醫院的設備那麼好,可以檢查詳細一點再治療,沒有這些設備。我曾和他去往診(到患者家裡診察),即使在深山裡也要去。有一回,一位婦人要生,生不出來,我們去時羊水都流出來了,孩子的手先伸出來,這是很危險的。所以叫他們趕快將她帶到街上的大醫院去剖腹,但家裡的人都不要,那時候的人想法很奇怪。在沒有辦法時,想把小孩擠進去,但也擠不進去了,後來就把嬰兒的手給剪掉。因為若把它剪掉,在用力生產的過程中,孩子的位置就會變,這就比較好生出來。若動作不快一點,產婦就會有危險。

我們回來時已晚了,隔天天亮他們家裡的人來說:先生,多謝喔!生出來了。我聽到嚇一跳,但只救到大人,小孩子沒有用了。

你們現在想像不到的醫療很多啦!如肚子痛,以前不能打針,說打針會死。有一個患者好像胃出血,吐黑黑的樣子,牧師去往診,照顧一個晚上,就大針、小針一直打,一直叫他家人要帶去給大醫院照X光, 他家人不要,他們這些草地人不知道怎樣想。當時一直打針,不是說隨便有血管就可以打,後來打到血管都摸不到,告訴他們說:「沒辦法!你要送去大醫院啦!我做到這裡,我沒有辦法了,我已盡我的能力幫你了。」他就回去了。隔天想說騎車去看他到底變怎樣,病人竟很高興來說:醫生謝謝喔!多謝喔!有好一點了。這樣的情形是想像不到的。那時,人很單純,只信賴醫生,如果不是離譜他不會告你或為難, 那時醫生很受尊重。

醫師、醫師娘、牧師娘多重角色之調適

老實講,我在牧師娘的角色上沒有盡到什麼,只有在醫療方面有稍微的幫忙。做家庭主婦又要做醫生,往往是需要犧牲這些小孩子。

他去美國那三年期間(1951-1954),孩子們都還小(5歲、3歲、9個月),一開始沒有講要去這麼久,後來他講這麼遠來到這裡有許多要觀摩和學習的,他一直說看我的意思如何?如果我要他回來,他就馬上回來。他說決定的是我。後來也是一直拖,拖到三年,他想,不回來不可以了。我現在若想到他寄給我的那些信,想起來我那時候實在很喜歡吵他。但是後來是他自己想,一般外科的學習差不多到一個段落的時候。

他回來後,就一直忙。起先是療養院那方面,後來才烏腳病,末了就是二林。這些事,接二連三地一直來,我那時也都習慣了,也有心理準備。想說,他盡量為主做工,我在家裡盡量幫忙他。他做任何工作都會告訴我,我不會反對,我想那是他應該走的路。他做議長時說:「一直要叫我去 , 該如何是好?」我回答他,既然人家都選你了,不去不行,他只好去了。但是,後來看他的日記,我感覺我做一個他的「婦人」真的沒有什麼注意到他的健康。想說他自己就是醫生,他也不會講(身體)怎麼樣,只是日後看他的日記時,他有講很累很累,他那時都沒有告訴我,我也太大意沒注意到。他過世後,才想起來,我實在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健康。他什麼事都自己來。像他出門趕公車的過程,回來時也不會說今天所發生的事。那時不知為何沒有買車,我不讓他開車也是原因之一,怕車子若怎樣就不好了,也沒有想到要為他請個司機。過世後,有人這樣問我。老實講,那時不是做醫生就很有錢,要負擔家族的開銷,加上埔里、二林所關心的事業,若有缺乏,他就奉獻。所以我們的生活是很節儉的,也沒去想買車、請司機,那些事都沒有想過。他很節儉,一般來說以前的人大部分都很節儉。

謝家家庭禮拜的傳統

我感覺謝家每日家庭禮拜較有規律,我在娘家是到國民小學六年級,好像較沒有如此固定的家庭禮拜。我感覺謝家的家風不錯。從小就每天親近上帝,確實是一生很大的福氣,就好像《箴言》17節所記:「敬畏上主是智慧的開端」,以及413 節:「要常常記住你所學習的;你受的教育等於你的生命。」

婆媳相處

嫁來南投,婆婆是自己的阿姨。但是她與媽媽的時代又差了一些,想法也不太一樣。她對別人很好,對教會所有的人都很有愛心-特別對傳道師,對自己的孩子卻很嚴,但她這些孩子都很聽媽媽的話,很順服媽媽。牧師很了解我們娘家的生活方式,所以他有時會跟我說:「妳雖然與媽媽她們這一代的意見、想法會不一樣,但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要順服,妳要忍耐。」我剛嫁到謝家時,才畢業沒多久,什麼事都不會做。我婆婆的教法就是說:「你要仔細看,看久就會。」她不會直接教你要怎麼做。所以我們就要眼睛睜亮一點,她若要做什麼,我就要在旁邊看。我現在會做一些事,都是我的婆婆教的,我很感謝我的婆婆。她的愛心、熱心以及在教會的事奉,實在值得做我們的模範。

教會這些老人、少年人的白話字,差不多都是我婆婆教他們的,有些婦人都早上四、五點就來我們家客廳裡一起讀聖經。她們若有什麼事情都會拿來和我婆婆商量,她會鼓勵她們,有時候也會責備。她們都很思念我的婆婆,她們都叫她「阿婆」,她們都非常思念「阿婆」。

事故發生之後的心情調適

我在牧師發生車禍的當下,是很難接受。嗯!差不多半年沒辦法出來看患者,那時剛好有汪醫師(大女婿)來此幫忙看患者。我二姑(謝瑤)、大姑(謝瓊)都很關心我,都帶我去祈禱山或其他地方,讓我有清靜的時間。

我不是很抗議上帝,我起先會說:「怎麼會這樣?上帝啊!怎麼會這樣?」有一陣子這樣想過。不過,很快我就好起來了,覺得他(謝緯)的工做完了,上帝要叫他回去,他比較幸福。那時,又因孩子的事情,所以讓我沒辦法一直再軟弱下去,還要再繼續扶養這些孩子。

如今回想起來,我很感謝上帝,亦感謝謝家所有的人對我的照顧及關心,用愛心來包容,又有汪醫師的幫助,才會通過死蔭的山谷。好像《詩篇》234節:「縱使我走過死蔭的幽谷,我也不怕災害,因為你跟我同在。你用牧杖引導我、牧竿保護我。 

上帝的話是支持我的力量

牧師過世後,我真正對聖經的話,得著力量與安慰。如《約伯記》121節:「我空手出世,也要空手回去;上主賞賜,上主收回。願他的名受稱頌!」

 牧師車禍身亡的消息對我而言,實在是很大的打擊。我那時候有他可依靠,忽然間他沒有交代什麼,連半句話都沒有交代,就不見了。《詩篇》118篇第89節,給我有很大的鼓勵和安慰,「求上主庇護,勝過倚靠必朽的人;求上主庇護,勝過倚靠世上的王子。」還有《哥林多前書》1013 節:「你們所遭遇的每一個試探,無非是一般人所受得了的。上帝是信實的,他決不讓你們遭遇到你們所無力抵抗的試探。當試煉的時候,他會給你們力量,使你們擔當得住,替你們打開一條出路。」這些話語讓我漸漸感覺到上帝的旨意,我只要順服就是了。他過世後,那些孩子都還沒完成學業,且未成家立業,感謝上帝帶領我一步一步走過,讓我覺得上帝與我同在。

獻地給總會開設青年營地

當初牧師設立肺癆病院,在鯉魚堀仔邊的病舍,後來給埔里基督教醫院使用,因他們那邊山地的患者比較多,所以他們如果有肺病的病人都送到這裡(現青年營地)。 那時候他也去山地肺癆院看診。本來山地(現在營地的地方)只收養山地的人,後來肺病患者就一直減少,沒有人來住院。張立夫牧師和青年事工委員會的陳南州牧師來接洽[註1],就整個(山地及平地肺病療養院二塊土地)獻給總會。牧師遺留的那個醫院可以被主使用,提供青年人在那地方默想神奇妙的愛,同時學習體驗親近上帝是多美好的事,相信故人也一定很高興。感謝總會為這事工的勞碌。

移民至美國

1971年,他過世後的那一年,有一個表姐妹,她剛好要辦移民,因她弟弟在那裡,就問我要不要一起辦辦看?那時剛好兩個男孩子都還沒上大學,我想,現在一個人要看患者、又要忙家務事,比較沒有時間可以照顧小孩。聽說在美國如果認真就有學校可以讀,不像台灣那麼競爭,我想好吧!申請看看。若是阿緯牧師還在,我一定不會移民。因為我妹妹在那裡,妹妹幫我辦就很順利的通過了,那時候較沒有人辦移民。1972年辦出來,就第一次去美國。

我那個時候要辦移民也很難過,為什麼要放下自己的國家,去做人家的國民,我有一陣子不太能決定。就想,摩西說要離開自己的家鄉、自己的老爸、家,上帝指引,他就去了,就想去闖看看。所以我就去,而這些小孩就一個一個叫過去。我先去拿身份的時候,(長女)慧華結婚了,所以不行,(次女)慧禎中山醫專快畢業了、(長男)阿還在念關渡基督書院,基督書院是政府不承認學歷的學校,年紀一到就要去當兵了,(次男)阿在明道讀國中,也要當完兵後才能去,他們兩個都沒有在台灣考大學,都當兵完就申請去美國。剛開始沒有一直住在那裡,去美國一陣子就回來,直到我70歲時(1991年)把店(中心診所)的事交給汪醫師。

晚年生活的期待

我在美國聚會的教會是以馬內利教會,屬美國長老教會台語部。有參加禮拜日成人主日學、主日禮拜、拜三祈禱會、查經會,禮拜五長青團契(曾任該團契會長)。這些日子以來,深深體驗到只要是有基督的教會裡,無論去到世界各地,都可以感受到像是在自己的家。

我到目前為止,可以算是告一個段落,四個孩子都成家立業,有七個孫子,可以放心了。我有時會想,這麼老了,若是想要做些什麼工作,也沒有辦法做了;有時又想要回來台灣,自己的故鄉再怎麼說,也比較好。現在在禱告中,將所剩的時間交給上帝,學習《詩篇》詩篇90篇12節的教導:「求你教我們數算我們短暫的年日,好使我們增進智慧。」

晚年讀牧師日記的感想

我選擇他是不錯的。雖然,他比較早休息,但也是上帝的旨意,上帝交代他的工做完了。他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很負責任、很有愛心。對婦女的看法,他常說:女人嫁人就必須離開父母,很可憐,怎麼不能像男人一輩子在父母的身邊。所以他都會在百忙之中,盡量挪出時間,像我爸爸 媽媽生日的時間或其他,就陪我回去台南走一走。雖然,我們很沒空、很勞碌,但是有丈夫的體貼,對我們女人是真大的安慰。我感覺上帝真的很疼我,祂為我預備一個好伴侶,我很感謝,很幸福過25年的婚姻生活。

近日來讀日記,深深感受通過牧師的愛,可以讓我更體驗上帝無限量的愛。過去美好的回憶可以幫助我年老的生活,及活著的意義。同時也感覺他對上帝的誓約,實在盡心,他是應當要照如此去行。他追求正確的使命,且盡心去完成。有時覺得我沒有好好照顧上帝的工人,讓他這麼早就過世了,覺得很對不起上帝。我現在所期待的就是將信仰傳給子孫。讓每一個後輩都可以跟隨耶和華。雖然,所講的,晚輩不一定會聽,但唯有(獨獨)通過不住的禱告來交託,這是唯一的路,如《詩篇》71篇第91718節所記載:「現在我年老了,求你不要丟棄我;我衰弱了,求你不要撇下我;我從年幼時就蒙你教導;至今我仍然傳揚你奇妙的作為;現在我年老髮白,上帝啊!求你不要丟棄我!」


註1 陳南州牧師2009年10月26日來函稱:根據我的記憶,此一事宜是由我前任的青年幹事謝禧明牧師開始接洽,談妥之後,由謝禧明牧師偕同當時青年事工委員會主委盧俊義牧師,和我(當時是總會青年幹事),三人前往拜訪謝緯牧師娘。簽約時,除我們三人之外,有謝緯牧師娘楊瓊英女士、謝倫長老,和一位謝家的翁(汪?)姓親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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