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KC五角銀獻金運動的起動

無題 摘自 徐名芳寫記《雜菜麵 上》2007年寫 2009年刊 p.260-263


1952年 (1月) TKC春令會在嘉義西門教會舉行,全島青年團契指導者四十幾位,三夜四天的會,大家抱一顆心,如何行出愛心與服務。我(徐名芳,時為神學生,受派參與籌備)聖誕節過後, 就開始一切資料,印好手冊,提早一天到嘉義,準備開會,我被排到春令會會長的家住宿。會長詹添木長老是嘉義台灣省立醫院院長,教會當局頗重視這個會,詹會長也抱一個異象。明有德牧師 (Rev. Hugh Alexander MacMillan) 也安排宿于詹會長的和式宿舍,在那裏明牧師、詹長老們長輩的交談時,明牧師趁機會特別介紹我,就參與他們的談話。詹長老有問及有關客庄教會的宣教事工,我盡所知的向他們長輩報告。

春令會安排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台灣大學生物系主任的董大成博士来講義。1950年代之初自台灣出國在國外硏究是極難又是少數。董博士是台北市濟南街長老教會的長老,化學家尤是敬虔的信仰者。他們教會的有志者在禮拜二晚間有讀書會的聚會,有些人禮拜五參加在Y.M.C.A明牧師主持的英文班。春令會給董長老講的題目是有關留美國的觀感的事。講義中述記美國社會的階級怎樣說平等,五十年前所聽的與現在的社會幾乎完全不同,雖是人人機會平等,但種族問題,學歷社會,富者優先是儼然存在,是強者存,弱者沒的現實社會,離背了美國憲法的人人平等的精神,有時有極大的矛盾產生,有錢、有権者,或知曉法律漏孔去鑽者占便宜。不是沒有美國夢,或開拓者精神奮闘獲得應所要得到的報酬,這事讓後面有機會再談。

董長老有說及美國教會極力支援台灣教會之事。記得他說「台灣人不要想美國人支援台灣教會的金錢不少,都是有錢人捐獻的,其實是相反,大部分的金錢是沒有錢的人捐出來的。」1950年代後半時,清華大學博士硏究生一個月的薪水是15元美金,傅道人的薪水20元美金,美金換台幣1對40後,實在成一個可能的數額。董長老的講義,真的講到「義氣」的精神, 使聽者都有感觸領悟。講義說完有半個小時的討論會,由張逢昌青年幹事(宜蘭教會牧師兼任)主持,首先詹會長發言問及大家 聽了講義有什麼感想,是右耳聽自左耳出去麼?台灣青年人應站起做事的時候,我們不能靠所謂美援渡世。

次日也是春令會最後一天的綜合討論時,繼續討論董大成博士的講義中所提的美國基層階級的信仰者的信仰,奉獻精神及對台灣教會的關心。詹添木長老說「美國人能,台灣人豈不能麼。」他續下說:「若不做,什麼理由都有,若要做,什麼辦法都有。」全場一致呼應詹長老的號召,「青年人站起來要做。」大家一顆被聖靈的火燒,熱誠討論,不是要捐出巨額的錢,乃是依照青年人,學生們能隨時能走可到的路,有人說一個月減少看一次電影,節 省一次的點心費,看一次電影常定在外喫東西,男女朋友一起時用多少錢等,將自己身上用掉的錢和爲異象要奉獻的在天秤上。最後呼召全台灣青年團契的成員,大家一個月獻五毛錢(五角銀),美金1點25分錢。獻金的用途是爲未有設立教會的客庄,南台灣的呼出竹田鄕,北台灣指出楊梅鎮,但在教會的規則上,由青年處提出給傳道處的同意後在總會得承認後實施。

青年人的熱忱可嘉,動機目標只是無教會鄕鎭,特別爲客庄宣教設立教會奉獻。青年處要我設計海報盡早分發給全島各教會。我立刻著手製造圖案,綠色台灣島在中心位有楊梅及竹田的位置,比原寸小些的五角紙幣(黃橙 色),爲主題五角銀獻金分用紅字與黑字,並寫有會中詹長老的名言,「豈不可能」「要做什麼辦法就有,不做什麼理由都有。」以黑字告訴青年人。用騰寫版用四個顔色印,故此須分作四次印,原先準備印二百張,結果印成可用的不到二百張。騰寫版的臘紙,用日本明牌「堀井牌」,不能急,急反使臘紙 磨擦產生熱而會溶解,幸好不是夏天是春天而氣溫不高,但也須細心一張一 張放上面印,相當費時間。

海報發出各地青年團契踴躍參與投入這個創舉,所獻出的金額,即刻開 始北楊梅,南竹田,開設教會宣教。金額還有餘存,另找新屋成第三個據點。 小滴的五角集成一筆錢,可支援三個教會起碼的經費,正如《聖詩》的歌詞「一滴一滴之水成作大海……一粒一粒的砂成作大山……」在新屋要成立教會, 初段的工作,是須要一位専任傳道師,徐長老(按徐復鄉長老)又問起在神學院將畢業的人中有無適當的人選爲客庄宣教事奉。我就介紹林宗要學長(幾年後成新屋第一任牧師)。年青有爲定勝任於新屋的宣教事工,他雖然福佬庄出身的人,但適合新屋的環境,語言可學習就會,果然林牧師的客話學得非常地好。就這樣問題就来,雖然是自己的母教會,但自老牧師的事發生後尤巧好進神學院就少問及教會事務。除非在徐長老那裏過兒聽到少些雑事外,是不問不說爲原則。可是事會來找你,不知怎樣,好像我排斥,阻擋T牧師就任老牧師離開後的空位,而要林學長來擔任等的解釋,或如台諺「無影鎗拄死」尤成了「無後台,行無腳步。」「無共飯硿(裝飯之陶器)無共 箸籃(裝筷子之竹器)」 從那時開始就走非解的路程,並且這條路好像永不會進到母會的講壇。